怪人,也許我在人的心目中或多或少也是怪。大一的時候,因為需要國外語言學校的學費,打工打得很兇,在暑假的時候,拉了大學室友米雪兒和雪倫一起到PUB找工作,那時高師大附近的Talking PUB很盛行,找了一間看起來很正派經營又不感覺風塵味的PUB。

 

(打工端盤子的,哪來的那麼多毛?還沒有風塵味的PUB哩。)路人

(就跟你說我很怪了,切。)我

(阿,這種姿色,隨便找一間撞進去就好了。)路人

(雖然是一般貨色,但好歹我也是良家婦女,還是要好好保護自己。氣。)我

 

精挑細選下,看中了一家在昏暗的門外貼了一張徵人啟示,趁著客人未多時,推門走了進去。小小的一間酒店,像極了午夜失眠寂寞的人會到的地方,沒有流裡流氣華麗的聲光和目眩的舞池,淡淡哀愁的輕音樂襯著背景流瀉而出,讓我想到了鄉愁。施上淡淡精細妝扮的老闆娘上了髮髻,乾淨俐落,人長的嬌小瘦弱問道:「找工作的阿,我們這裡的工作時間從晚上十點到凌晨四點,和客人喝酒聊天可以抽酒錢的獎金,你們三個是誰要找工作的阿?」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是不經意地淡淡掃過我們三個人的臉龐。

 

「是我。」那一瞬間我有一種很詭異的想法,無關於工作內容,是警覺到我同伴的問題。

 

「喔,這樣阿,工作內容你可以考慮一下,其他兩位呢?有沒有興趣?」老闆娘的臉立刻轉向我另外兩位比較美艷的同伴身上,而且似乎企圖說服同伴而不是我。

 

那兩位室友說真的,長得美,一個出於雄女,一個出於武陵,都是個縣市頭等明星高中,小時候學鋼琴拉小提琴,浸淫半個人生,說氣質論美貌,哪是我在野地烤番薯烤了半個人生,皮膚又曬得焦黑可以比得上的,一時不察就找了兩位來壯膽,膽是壯大了,可是人家擺明了對我沒興趣。

 

(我只是想來端盤子,不是來喝酒賺獎金的。)我

(那你幹嘛去那種沒有風塵味的PUB?)路人

(我才18歲耶,我怎知Talking PUB是這樣經營的阿。氣。)我

 

工作內容不是重點,重點是我幹嘛豬頭帶這兩位去,切切切。聽完工作內容後,才十八歲的我們是飛也似的逃離了現場,有種快要被賣入娼寮的感覺,總覺得工作環境不單純,不想被捏屁股吃豆腐,不幹不幹。

 

敝人現在學聰明,重要場合絕對不會豬頭帶這兩位出場,比如訂婚結婚挑伴娘的場合。(你們兩個已經被封殺了,不要再來跟我說要減肥報名伴娘,還不收紅包,我不收我不收。)

 

一般頭腦不錯,家裡又不缺錢的乖乖女要賺零用錢應該也不會動頭腦到想去PUB上班,我當時的心情除了賺錢,還有另外一種想法,我對人很有興趣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背景以及很多不得已的苦衷,嚴格說來,每個人都不一樣,而這對我而言,有獨特魅力之處。敝人除了功課做完外,又不小心把住家附近圖書館的小說給看上一遍,還是覺得不過癮,看了湯姆歷險記,精彩刺激的事情要得真真實實遇上才叫有趣,否則都是轉述,人家吃冰閣下喊熱,多沒意思,總得真真切切去經歷一番才叫人生,自己寫的湯姆歷險記才夠精采好笑。

 

有些時候,想法太過前衛會被說怪,也許在當下我被誤解成壞女生,就像我在大學說我認同一夜情被誤解成會去一夜情的雖小,米雪兒和雪倫驚恐的尖叫表情就像是在墨爾本City裡,去投一塊錢就可看脫衣舞的怪怪屋,肥胖的身材有一般人兩倍大的舞孃瞬間把裙子掀起,觀眾完全都沒有心理準備,劇情就已經來到最高潮,只見沒有毛的下體,觀眾驚恐得尖叫奪門而出。在某種嚇人的程度上,我跟舞孃有的比。

 

幾年前,我問我台北同事怎麼不結婚,她直接了當說結了婚還是會爬牆,乾脆不結婚。當下的我真的嚇了一大跳,怎麼可以這麼直接這麼肯定,好像已經全身長滿了腳踏在N條船上似的。同事給我的驚嚇不亞於我帶給米雪兒和雪倫的驚嚇,當時在南部長大的我一時無法答話,這時細細咀嚼著前同事告訴過我的話語,現在還滿能欣賞這樣有自知之明的魄力,至少這比結了婚還在外面亂搞捅了一堆簍子的人還要清高,分手快樂沒有家累,不會鬧得雙方家長雞飛狗跳,在另外一方面來講,算是有智慧且看得開。

 

在澳洲流浪,又一不小心拳腳收不住,開始注意起形形色色的人,但是一面刀兩面刃,寫出的澳洲傳奇,可能某種程度讓看官覺得是怪人,但看人的角度有很多面向,一個人同時也會扮演不同的角色,敝人只是很純粹用大眾接受的角度來描述事情,沒有對和錯的選項。如果閣下身邊恰巧碰到怪人,也不必太大驚小怪,他們只是和閣下不一樣而已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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