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付了地租,就法律的權利義務來看,地主其實有義務要告知租賃者土地的使用範圍,現在地界有糾紛,地主理應出面處理,可是地主在台北,而且我們先得看人情世故,一下搬出法律面的權利義務,怕一有閃失得罪順伯,我們不想往後的生活過得更艱苦,只能很氣餒地想花個十萬塊把屋子拆了還地了事。

 

Hugo吹魔笛班的同學夫婦騎著機車來給我們送菜,看著門前的一塊花圃地問我:「怎麼不種點東西?」

 

P8030165.JPG  

(再鑑界出來,花圃歸我們所租,種樹種蔥種亂七八糟)

那塊種樹的預定地正好被地界這麼一劃,是鄰居的地。世間煩惱本多,沒事就不想隨便丟垃圾給人,想到遲早要拆的當下,也就全盤托出,毫無保留。好心的Hugo同學恰巧也是在地人士,剛好同學媽媽和地主熟識,一旦生命中出現〝剛好〞,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,地主在清明四月回埔里掃墓的同時提出申請土地鑑界。

 

期間,我們又接獲醫生娘的〝恐怖〞電話,我們先前已告知地主要申請再鑑界,所以我們已經暫緩拆屋的計畫,一切等到鑑界後再議,但醫生娘五月就坐不住,打電話給Hugo,意思是我們說的再鑑界是唬爛她的,如果不動作,她已經有請律師的打算,還跟我們要地主的電話,恰巧我們也沒有地主的電話,醫生娘越聽越覺得我們是唬爛她的〈她自己也不想想我們才是被她唬爛多次的人阿!〉,愈講就愈堅定要請律師,不知有什麼誤會,可以讓對方演的這麼生動,而且如此動怒。

 

Hugo還是一副溫文儒雅的書生樣,很無奈地說:「大姐,地主已經說要再鑑界,你應該要先去跟地主處理好地界的問題,你打電話給我也沒有用。」

 

由於地主的哥哥在鑑界時有出現,醫生娘要到了電話,像火燒屁股一般地緊急,撥給地主哥哥確認,地主的哥哥則是誦人生大道理的經給醫生娘聽,還沒誦完,就被醫生娘掛了電話。

 

到底是什麼造成兩方的誤會?這是大家在農閒之餘加演的鬧劇嗎?

 

縣政府大範圍再次鑑界後,屋子沒切到,花圃是我們的,出路口只是用了醫生一坪大小的範圍,以後出貨沒問題,好險出路口的土地是用到另一位隔壁好心地主的,順伯承租下來,當時土地鑑界時也在場,大家並不在乎讓了一條小路給我們用。

 

山上一坪農地,換算一年租金$35,醫生一家人的心卻連$35都不讓人方便,寧願捨棄鄉下的人情味。捨棄了也就算了,過著無賒無欠不予人求的日子也不錯,我再怎麼也想不通,醫生買了一台新的割草機,沒辦法放入休旅車載回台中,卻想要放在我們的溫室裡遮風擋雨。如果以這種情況打過照面都可以成為好朋友,那我跟柯林頓可就是麻吉中的麻吉,因為當年都在費城出沒過的嘛!

 

頭一天說先放一個禮拜,等下周末過來時會處理,放到今天整整將近一個月。Hugo是不介意空出一地給人方便,但夜晚溫室只有一條狗留守,把器具搞丟了可是很為難的事情。

 

如果醫生一家從一開始就表現出高高在上的姿態,這種嚴謹的態度就持續下去,千萬不要到了有求於人的時候,業務的技巧不足,連口頭說一個禮拜後要處理的誠信都拿不出來,到頭來讓我想到的還是醫生娘的唬爛技巧。問題是自從再次鑑界後,醫生娘就從來沒有再出現過,有點小懷念她的唬爛功力,不知是不是心裡病了不敢出現?

 

這過程不是讓人太舒服,結局不是兩全其美雙方受惠,但生命真的無所謂的絕對,正義也是透過比較得來,也許當下醫生一家覺得是正確的事情,視野放大後,才會知道另一個選擇也許更好。而我們的靈魂在某些時刻裡,正被這些選擇給凌虐著,或是在零和的遊戲裡,我們的選擇正鞭棘著別人靈魂的深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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