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搬來山上的溫室旁小住,行過簡單的入厝儀式,盼望地基主給個方便保佑大夥,想來是在山中過著愉悅澄淨的日子,而不是雞飛狗跳的鬧鬼生活。
山上日夜溫差大,白天酷熱,晚上涼爽,不知不覺變成白天中暑,晚上鼻子過敏,第一天入住的隔天,從白天到晚上都處於癱瘓的狀態,尤其最近幾天,寧願跳進水裡淹死都比熱死來得好多了,我像是僅存的吳郭魚在滾燙的河水中,露出櫻桃小口喊救命,一邊努力吸允著氧氣,河邊堆疊著同伴的浮屍,我奮力游來游去,寧願被人類撈起冰到冰箱去都贏過噁爛的屍體,天氣真是他奶奶的燙阿!
在溫室裡工作,兩秒一滴汗,過沒多久我就會把自己淹死,幾分鐘上下,是〝萬把汗〞在過生活的耶,〝萬把汗〞耶!〝萬把汗〞耶!〝萬把汗〞耶!〝萬把汗〞耶!〝萬把汗〞耶!〝萬把汗〞耶!〝萬把汗〞耶!〝萬把汗〞耶!〝萬把汗〞耶!(激動大喊)
(自己賺不到一分鐘幾十萬上下,只能激動地強調〝萬把汗〞,你嘛好阿!)
(是誰,是誰在我背後說話……是地基主顯靈跟我講話嗎?)
整天兩個人便是處於昏沉沉的狀態,晚上說天氣這麼涼爽,不用裝冷氣,把錢省下來,況且也沒什麼錢,最近開銷大,要省點才是王道,大腿一拍,豪氣地說天氣熱又沒什麼;到正中午回到鐵皮屋休息,兩人根本就是汗水被完全蒸發的人乾,懶洋洋軟綿綿連大聲譙裝冷氣的業務員不知何時要來都沒有力氣,只能尊敬起這偉大的行業是解救天下蒼生脫離苦海的媽祖在世阿!
晚間稍涼時,裝冷氣的業務員終於聽到我們心中的吶喊,駕車千里到來。看著裝冷氣的大哥,像是望著媽祖的心情,虔誠的心透露出一股嚴肅的尊重。不願錯過這莊重的儀式,一邊緊盯著大哥裝冷氣,一邊準備晚餐。剛噴完農藥回來的Hugo洗了個澡,兩人就緒後便開始吃晚餐,沒有電視/網路/娛樂的我們,只好眼睛死盯著大哥表演,看著大哥一人扛起50公斤的冷氣,舉高過頭頂,看得我們像是看到世運舉重的情節一樣,馬上想站起來鼓掌叫好,我們驚訝地道:「大哥不重嗎?」
大哥:「剛好而已。」
哇賽,連回答都這麼有魄力耶,我終於能體會有人為什麼想把水電工撲倒。
一時看得太忘情,飯粒長了腳,溜了兩粒到地上。
Hugo:「你每次吃飯都不知道飯掉到地上嗎?難怪地上都有莫名的飯,我都撿了好幾粒,你小孩子唷。」
我只能尷尬的笑一笑,拿起面紙快速毀屍滅跡,勝利的眼神一邊看著Hugo,一邊咀嚼著剛放進口中的四季豆,就在咬下去的那一剎那,那根長長的四季豆猶如一條吹管,一顆豆子激射到Hugo的臉上,看著Hugo的表情,沒有大事不好的心情,只有反差的爆笑,我無辜睜大眼睛看他,心中想到是顏射耶!是顏射耶!是顏射耶!是顏射耶!是顏射耶!是顏射耶!是顏射耶!是顏射耶!是顏射耶!是顏射耶!是顏射耶!是顏射耶!
大哥裝完冷氣,演完舉重的戲碼,我們的娛樂也結束了,兩個人只好吃著巧克力脆皮冰棒看電腦裡的卡通,卡通叫哆啦A夢,不是我挑的,是Hugo選的。本人成熟目光頂多被水電工吸引一下,飯粒偶而才會跳出一兩粒,不然就是看到養眼帥哥,手部/嘴角肌肉會有發育未全的狀況,偶爾不自覺地抖出/甩出飯粒。Hugo吃冰看不用動頭腦的卡通,症頭發的比我還嚴重,冰棒簡直滴很大,我瞇起眼睛,看著他雪白衣服上的巧克力汙漬,嘴角斜揚奸笑著:「這是什麼?」瞇起的眼睛像是偵探拿著放大鏡找尋所有相關的物證,又發現褲子上有一片汙漬,在那一瞬間,我明白了,哈,原來我跟失智老人一起生活耶!
荒腔走板的演出是天氣太熱的關係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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