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想是不計成本,而狂熱可以不惜一切成本;夢想有停利點,狂熱卻沒有停損點。「狂熱」字面上有種到達偏激的程度,但到底什麼程度才能談得上狂熱?收集滿屋子的卡通玩偶、擺滿整個房間的高跟鞋、抽屜整本整本的郵票、哈韓哈日追星族追追追?說到底,狂熱是什麼?拆下狂熱的面具,我們可以看到什麼?我正在摸索。
滑雪,配上陽光普照的好天氣,加上乘風的快感,會讓人感受到興奮和刺激,這心情其實和賭博沒兩樣,小滑〈賭〉怡情養性,大滑〈賭〉散盡家財。即便在出國滑雪的前一刻,就出現吸安超high的心情,穿上雪鞋後,根本是俄羅斯輪盤單壓數字還中獎的high破表心情,大家集體的high來high去,又集體地high來合歡山滑雪,看著月光灑滿山頭,我正納悶是狂熱把大家帶來於此,或是大家在尋找生命中空缺的快感?而這股缺失的抑鬱所帶來的空虛,有時會突然要求填補,而猛然爆發?
我很擔心石斑魚,石斑魚是參加志賀高原指導員訓的一員,前幾天才跟Peggy去南橫的啞口看是否有雪,在沒雪的情況下,結論是一整個〝啞口無言〞,搞了半天雪沒看到,輪胎很「爭氣」地爆了一個。隔天便又來傳資料給我,這期間的手機響個不停,似乎像個小蜜蜂嗡嗡嗡地辛勤工作,在工作似乎終於搞定的當下,看到Max留言衝合歡山,石斑魚和我小蜜蜂嗡嗡嗡採蜜的設定狀態便開始啟動,決定明晚八點起身上山滑雪,手邊未完成的工作怎辦?只得利用白天嗡嗡嗡。
這麼三天兩頭外遊,又加上工作的操勞,我很擔心石斑魚開車的精神狀況。他老人家根本就是嗑藥加上過動都不足以形容high翻天的狀態,夜晚只補眠了兩個小時,開車一整個神勇,打頭車用對講機通知對向沒有來車,石斑魚就卯起來超車補進度,彎路更是猛超三台,這三天來開車似乎超過24小時,忽然懷疑起石斑魚的職業是不是選錯?抑或生命中,缺失的那一塊應該很大很深,而且曾把石斑魚煎熟了翻過來,連Hugo常開車的人都不禁佩服這種不是人的體力。
天色漸漸由迷濛亮了起來,下了雪的合歡山,我第一次來,發了瘋的遊客很多,一台一台車輛在管制站前排好等待六點的放行。武嶺的雪積深了,進入速度不快,下車拍照、在野地撒尿、石斑魚連雪板都拿出來上binding,一整個人躺在地上一時半載恐怕也不會有問題。
九點多我們四台車終於抵達昆陽,攤販賣著熱騰騰的熱湯,可是我們不會這麼傻氣覺得在冰天雪地喝熱湯有種幸福的感覺,雖然我們大家都喝了熱湯,但幸福的感覺是踏上雪板往下衝的那一刻,當大家還塞在車陣裡,而我們卻能從路旁〝唰〞一聲疾衝而過。我們等待著,等待著雪況好一點、車況好一點,能把車子開上武嶺。已經中午,路上還塞車,見情勢不對,我們這一車便開始穿雪鞋,打算扛著雪板用走的到武嶺。走到一半,品旭已經熱到受不了開始脫上衣,露出一堆可恥的排骨,而且過不久,有司機問我們要不要付錢上車,他這最年輕的小夥子,竟然想都不想,馬上鑽進車內,我們拼著一股的毅力決定走到底,雖然呼吸聲聽起來已經要斷氣,我還是拼著老命走完。
(有傷部落格大雅)
走路雖有斷氣的風險,但也有白癡的樂趣
等待的就是滑雪的這一刻
最後成員上武嶺遇到總總麻煩,Max車子因雪鏈的尺寸太大,導致半路動彈不得,被秃鷹扒皮扒個精光,拖車費總共花了$2500,改雪鏈尺寸花了$600,損失不小,但Max車上成員屬兩天一夜行程,雖然把車停在武嶺,穿上雪板他們還是能從武嶺一路滑到住宿地點,聽說路程六公里,不停滑要半小時以上,真是爽到他們,而且第二天還是能開心的玩。
石斑魚這車屬於一天行程,我們走了大半的山路,體力已經耗竭,從武嶺滑到山莊對我們太過慘忍,只能在路邊玩玩雪,騙騙遊客說snowboard有多好玩就有多好玩,千萬不要玩什麼ski,這只是第二慘,最慘的是佩貞,雪板放在第一車,卻跟著Max的車最後進武嶺,等耗到武嶺時,已經到了要下山的時間,根本來不及下山莊拿雪板出來玩,只能鼻子摸摸下山。
這行程下來,有歡笑,也有無奈,但絕大多數的人開始明瞭下一次進合歡山的動線要怎麼走,怎樣會讓大家玩得最愉快,經驗的累積大於實質的滑雪。
狂熱這詞,我不明白的太多,我們對於小男生小女生追星尖叫覺得滑稽、我們對於女孩買了滿屋高跟鞋覺得納悶、我們對於買了整室公仔的人不解,會不會我們不明白的其實是我們自己對snowboard的狂熱?開門就只是隨著那一股潮流走?隨性的自我欺騙告訴自己跟得上潮流,亦或狂熱的背後是為了填補自己生命的缺失或是彌補空虛的生活?
我內心拼命的拒絕這股狂熱所帶給其他人的偏差感,也絕對不是為了談生意而去運動打高爾夫球的誘因導向,再也不會為了達成什麼目的而做,而是很純粹的滑過雪面享受生命,聽那一聲清脆的〝唰〞聲和自己的心跳聲,運動的最高境界只是單純感受生命的脈動。
如果這樣的瘋狂意味著過著有意義的生活,那即使瘋了,我想我也不在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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